星流

 @非克 看了非克的诗,只看了诗,想要试试,不伦不类的。不间断写作,给非克。


我说:“爱情是什么!”我并没有被它欺骗,我也没有任何偏见,我说:“爱情。”

一个射手,年轻的,他去射一只绿色的鸟儿,溅射的不是血液:是空气。所有的一切都是黑色的,但是它们呈现银蓝色的反光,任何液体都沉重并且如同水银,美丽并且致命,如同一群白森森的骨头茬。她的脚踝冷白,森森的如同骨头茬子和光锥,脚趾蜷缩着迸裂出青筋和花朵,赤脚走在水泥的和柏油的地面上,我的姑娘说:“不可荒宴醉酒。”

然而这是不可能的。夜空呈现深远并且滑头地微笑着的蓝色,如同庞大树冠,星辰鸟般次列其上。树林里什么都有。众生是尘埃的。众生是想要的。众生对着树干:“为什么会这样?为什么会这样?”他们看见,雪豹眼和无声的寂静,在这寂静里碎裂开的、飒踏而过的万千燃烧的星星,它们发出巨大呼啸,这呼啸是难以言明的、爆炸似的死寂,“大音希声”。“大音希声”也是无声的爆炸,平静然而肆虐,如同衡水;“衡水——”

挂着铁锁的桥因为不堪重负寄托从而下沉,每一分每一秒,在梦游和梦游、梦境和梦境的间隙,我光着脚在白色的、光滑的巨大物体(也许是月光?也许是空间?也许是月光和空间的结合体,就好像水银、秋霜和明胶)之间蹑蹑行走,在光华柔软的梦境之间行走,我就听到它下沉,它的每一寸都在不堪重负地断裂,在发出情人的身体过于沉重时的微弱但愉快的呻吟:毕竟,它只是座桥啊。塔在旋转,星星在旋转,缓慢、亘古并且无所顾忌,玫瑰花看着夜莺在旋转。照统计学来讲,有那么大几率,玫瑰花爱上了夜莺;这又有谁知道呢?娇艳除了生命没有别的表现形式。死去的生命更甚。“我热爱的……是生命。”这对,但是死亡也同样可爱。在高塔的高塔和顶楼的顶楼,美学家捧着厚重的书指点,“失去和得到同样是最美丽的,因为短。但是因为忧郁和快乐比起来,忧郁更美一点,所以死亡更美一点……”我喂鱼,鱼在塔的周围溯游并且接近星辰,它们的鱼鳞和美学家背后万千旋转着的沙漏中的白沙一起,发出水淋淋的银白色光泽,藏有重大秘密,并在行动时发出“踢踢踏踏”的声音。鱼食像光华的水流,萦带着缠绕并且飘出去,我把手拍拍干净,我说:“照您这么说,您才是最美的,您不谦虚。”美学家说:“是的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傲慢并且美丽,他笑起来,他说:“我的手上鲜血累累。”

我想,时间是最傲慢并且最美丽的东西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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